【转贴】雅安地震大考

guanfude

　　汶川大地震五周年纪念日来临前24天，2013年4月18日，四川省举行为期两天的地震救援演练。行动以四川某地发生7级以上强震为背景，涉及成都、乐山、宜宾、雅安多地，代号“闪电a”。

　　过去五年中，类似的大大小小的演练说不清进行了多少次。2008年5月12日发生的汶川大地震不堪回首，为了避免悲剧重演，投入再多也不为过。

　　意外的是，演习结束后第二天，4月20日上午8时零2分，以雅安市芦山县境内太平镇为震中，一场7.0级地震爆发。这里距汶川县直线距离仅85公里。

　　当天上午8时20分，首批两架直升机从成都起飞。2008年，震后2小时，才有直升机出动了解灾情。当日11时，北京启动国家i级救灾应急响应。从地震发生到启动Ⅰ级救灾应急响应，政府在芦山地震中只用了3小时。五年前汶川大地震，此过程花费8小时；三年前的7.1级玉树地震，此过程花费近4小时。

　　4月20日下午5时左右，国家测绘地理信息局成功获取核心灾区首批高分辨率航空影像，并据此赶制出第一张芦山县太平镇震后无人机航拍影像图。这张图分辨率达到0.16米，成都媒体称“连一个人躺在地上都能看见”。

　　4月21日上午，中国电信向临近芦山县的宝兴县空投一套微型通讯基站；中国移动机降突击队四名员工携带一套卫星基站设备和两部卫星电话抵达宝兴县城。宝兴不再是信息盲点。至4月22日16时，灾区通信中断的最后四个乡镇全部与外界恢复应急通信联系，通信进入恢复阶段——此时是震后56小时。

　　截至本刊发稿，救援的“黄金72小时”已结束，但统计数据显示灾情远小于汶川大地震，共有196人在芦山地震中死亡，另有21人失踪，11470人受伤。

　　由此值得探讨的是，在此次地震中，自然灾害造成的损失究竟和应急救援有多大关联度，响应程度和灾情又如何才能做到恰当匹配。

　　每一次灾难都不一样，每一次救援亦有不同，惟有探究和思考，才是对自然的敬畏、对生命的尊重。

重建打基础

“如果当初没有大兴土木建学校，现在不知道能住在哪里”

　　4月23日，宝兴县城。受灾群众在当地中学运动场迎来雨夜。

　　环绕跑道的，是各色官方机构搭建的帐篷，他们在临时办公，工商局等政府机关还要求工作人员身着制服上岗。运动场中间区域，用于安置县城受灾群众，教学楼则成为部队临时营区，几间教室堆放着棉被、大米之类的救灾物资。

　　一侧看台灯光充足，没有帐篷的受灾者可在看台避雨。一片小小的区域安放了卫星信号接收器，新闻节目滚动播放赈灾内容。入夜后，高三学生就在这里看书——此时距高考只剩40多天。

　　在汶川大地震之前，宝兴中学规模要小得多。《人民日报》曾经报道说：位于夹金山深处的雅安市宝兴县中学，占地仅10亩，12个教学班，500名学生。运动场地只有三四百平方米，别说运动会，就是连集体广播体操也无法进行。2010年9月，由“特殊党费”投巨资参与援建的宝兴中学异地重建完成，学校终于有了第一个正规的运动场，有了第一个标准的400米跑道。2010年秋天，全县召开了历史上第一届运动会。

　　一位老师告诉财新记者：宝兴中学是一所“完中”（即完全中学，包括初中部和高中部的学校），现在高中、初中分别冠名宝兴县“海南高级中学”和“七一初级中学”。前者显示资金来自海南省援助，后者表明资金来自特殊党费。二者相加，总投资1亿多元。

　　学校建成后，一些偏僻的教学点被撤并，这还曾招致非议。现在看得大于失。“如果当初没有大兴土木建学校，现在不知道能住在哪里。”这位老师说。

　　财新记者在灾区发现，建新区、盖大楼是2008年汶川大地震后重建中各县级政府不约而同的选择。据住建部2010年修订的《建筑抗震设计规范》，震中芦山县的抗震设防烈度为7度，天全县、宝兴县的抗震设防烈度分为7度和8度。这是在汶川大地震基础上调整的。学校作为新区配套得以高标准优先重建，在此次芦山地震中充当应急避难场所。

　　灵关镇是进入宝兴县的第一站。澳门特区政府援建了灵关中学。地震发生后，当地国有企业、政府机关纷纷进驻校园，医院住院病人也转移到这里。4月22日中午，四川省住房和城乡建设厅派出的应急评估专家走进教学楼。领队向阳军正面评价了学校建筑的质量。

　　灵关中学的建筑，砖石、泥灰之类填充物破坏严重，但框架结构没有问题——这是专家组的结论。“考虑到学校所处位置和这次地震强度，目前呈现的破坏程度完全正常。”向阳军说。

　　芦山县情况和宝兴县类似，包括学校在内的新区建设规模更大。如不是县城内容纳了庞大的救援力量，外来者甚至看不出这里发生过一场7.0级的地震。

　　4月24日中午，芦山县委宣传部给记者群发短信称：“现在外界认为芦山并未受灾。芦山县新区属于‘5·12’地震重建项目，抗8级地震。诚挚恳请各位媒体朋友前往老城区及受灾乡镇走家入户报道房屋、特别是农房受损情况。”